更新時間:2023-01-23 21:03:17作者:佚名
位于吳縣木瀆鎮附近,距蘇州15公里,山面對太湖,距湖僅3公里,山上巖壑奇絕,泉石清幽,林木蒼翠,殿閣嵯峨。向有“靈巖奇絕冠天臺”和“吳中第一峰”的美譽。山多靈巧之石,尤以靈巖最為突出。“石芝昔含元氣生,茲山始有靈巖名”,早在1700年前的晉代,即名靈巖山。又因西麓山石深紫,可以制硯,又名硯石山。靈巖山怪石嶙峋,舊有12奇石和18奇石之說,名稱由來,多與神話傳說有關,內容涉及吳王夫差和美女西施,因此格外引人入勝。靈巖山有關春秋時代吳王的遺跡甚多,根據史籍記載,越國美女西施來到吳國后,深得夫差的寵愛。吳王為了討得西施歡心,特地在靈巖山為她修建一座富麗堂皇的館娃宮,宮里“銅勾玉檻,飾以珠玉”,宮西山頂還辟有御花園一座,園內遍植奇花異卉,據說這就是江蘇最早的皇家花園。相傳現今山頂靈巖寺及其花軒一帶就是館娃宮遺址,此外關于吳王和西施的遺跡,山上還有:吳王井、玩花池、玩月池、響屧廊、琴臺、梳妝臺、硯池、西施洞以及山下的劃船塢、采香涇、脂粉塘等。山頂靈巖寺,亦名崇報寺,始建于東晉末年,是中國佛教凈土宗著名道場之一,在東南亞一代頗有聲望。寺屢毀屢建,現存建筑為近代重建。聳立于山頂的靈巖磚塔,九級八面,是南宋年間(1127-1279年)所建,迭經滄桑,依然屹立。
〔古詩文賞析〕 靈 巖 明·李流芳
余往來西山,數過靈巖山下。戌申秋日,始得與起東及其二子梁瞻、雍瞻一登,余皆從舟中遙望其林石之秀而已。靈巖為館娃舊址,響屧廊,采香徑,琴臺,皆在其上。石上有陷痕如履,相傳以為西施履跡,殆不信。少時夢與友人,至此僧舍作詩,醒時記有“松風水月皆能說”之句。辛亥,同家弟看梅西磧,過靈巖詩云:“靈巖山下雨綿綿,香徑琴臺云接連,憶得秋山黃葉路,松風水月夢中禪。”蓋謂此也。丁巳九月七日,西塘舟中題。
《靈巖》。這是一篇使人倍覺空靈的小品文字。一開始作者便說“數過靈巖山下”,“余皆從舟中遙望其林石之秀而已”。這一“遙望”,比親臨細察更有韻味。接著作者記述靈巖之古跡。靈巖曾為“館娃舊址”,住過絕代美人西施。因而留有響履廊,采香徑,琴臺等古跡。所有這些,不論是耶、非耶,都足以將人浸入綺麗的夢境中去。不過,靈巖之美,還不止此。作者自己竟有一番驚人故事在其中,那便是:“少時夢與友人至此僧舍作詩,醒時記有‘松風水月皆能說’之句”。至此,作者仍然拋開靈巖秀色不說,而告訴我們這樣一件奇妙的事情。是耶?非耶?我們卻愿意相信,就象愿意相信這里的美人遺跡一樣。我們無法不想象這里是一個奇妙的地方;充滿了浪漫的夢。此時我們之觀于靈巖山。猶如水中觀月,霧里看花,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于是接下去的那首詩,就顯得自然而然,必不可少了。在前面文章的層層鋪墊之下,作者開始真正提筆描摹靈巖山的畫卷。在此之時,我們似乎可以想見作者已無需多想,無需構思,無需拘泥于格套,只是隨心所欲地運筆潑墨,大作便可完成了。因為作者已得靈巖山之神韻,而無需注意形象本身了。只見畫面一片空檬,靈巖山仍然是時隱時現的,它在雨簾之內,它在云霧之中,隱約可見的香徑琴臺,正如同隱約浮現在心底的歷史傳說,既讓人神往美人的風采,又讓人惆悵流水年華。千百年前的美人,已不復歸,唯山水依然靈秀,仿佛生命的寄托。而一片迷蒙之中,忽而幽然地隱現秋山黃葉之路,使人疑惑,又使人猛醒,原來是夢中的情境已然襲來,松風低訴,水月晃動,猶如禪語,宛若天音。你只能記憶,體味,感受、琢磨,但你無可描述,也無可詳說。在夢中你或許接近了某種真實的存在,而在真實的存在中,靈巖卻只是一個夢。
這真是在說禪了。其實真正的山水正是需要體味而無可詳說的。一篇山水文章亦是如此。它只需要你置身其中,而又飄搖其外,直至你就是山水本身。
(娜日斯)
〔現代散文〕 要是有人問我對蘇州的印象,我就回答他一個字:“美!”
蘇州的美是古典的。哪怕一木一石,它也是那么幽雅,那么莊嚴。它一會兒叫你想起我們偉大的歷史,一會兒叫你溫習許多美麗的傳說。蘇州的美是含蓄的,要是不下一番尋索的功夫,你就別想領略它。
汽車一早出發,飛馳在稻田中間,稻子很肥,已經發黃,大概因為身子太重,都懶洋洋地躺在田里。我正暗中慶幸這一帶的豐收,忽然迎面飄來了帆影。啊哈!這多奇怪。難道在稻田里行船?車子拐兩個彎兒,飛上一道高高的拱橋,這才看到運河。大約在十多個世紀中間,這是一條血淚的河。為了挖掘河床,不知埋下幾百萬人的白骨。千萬人的血淚變成稻粟,變成金銀,變成綺羅綢緞。高高地堆在木船上。拉纖的是盛裝的青年,船上是曼妙的笙歌。宮娃的胭脂染紅了河水。血紅的水里映出兩岸蔽天的旌旗。但是現在,它成了一條生產的河,一條歡樂的河了。你看,清清的水流里正有一個駕娘挺起胸脯,搖著雙漿來了。她的船和大大小小船只一樣,正把糧食送到需要的地方去。
站在靈巖山跟前,并不覺得它有什么出奇。不過是一個有樹的山丘罷了。沿著石級走上來。石級很寬,據說這是“御道”,是為清朝皇帝南巡修的。我走到山腰,站在“迎笑亭”前,回頭一看,不禁呆在那兒了,多么美!眼下是一片松樹的海。沒有風,但是閉上眼睛,就能聽到一種颯颯的聲音,正如風平浪靜的時候,海水舔著沙灘的聲音一樣,深吸一口氣,就聞到松脂的清香。那無邊無際,暗綠中透出淡黃的,不是稻田么?這兒那兒,星星點點,樹叢中隱隱約約的,不是村落的茅舍么?稻田和村落中間,有一條銀色的線。這是一道筆直的小河,它帶著忽明忽暗的倒影。向遠山的蒼茫流去,那蒼蒼茫茫的地方,正是有名的太湖,天氣有些陰暗,遠處似乎有霧。可惜看不清太湖的面目,只見水色映著天色,天邊接水邊,而在水天之間,有三點五點淡淡的,淡得快要看不見的漁舟的影子,傳說這道小河是為西施到對面象山取香開鑿的。你怎能相信,這條滿懷青春的小河倒有兩千歲年紀。正如我跟前這座“笑迎亭”,一個四角方方的房子,你怎能相信這就是詩人蘇東坡的遺跡!可是如要周圍的美景把你迷得神魂顛倒,你是什么都會相信的。
有兩尊石刻的西方接應佛,在半山里含笑迎人。我正陪笑欣賞它們,不料做向導的農婦在旁大發詼諧,她說:“這是石匠擺在這兒做做廣告,沒啥道理的。”我不禁呵呵大笑,石頭也有不同的命運。把它放在荒草野坡;人們應拿它插科打諢;把它放上蓮臺寶座,人們就向它頂香膜拜。不見靈巖廟里,三丈金身下邊,正有虔誠的老婦人,在蒲團上合掌跪拜,把額頭低低地碰在地上,這種景象在北方很少見,在江南卻很不稀罕。這個靈巖寺高踞在山頂上,俯瞰著塵煙迷離的蘇州城和煙波浩渺的太湖。大殿上,玲瓏的大長明燈高高地懸在半空,燈芯放出搖曳的光焰。紫銅爐里,檀香散出馥郁的煙氣。看來和尚花了不少心血,要保持一個華嚴的境界,一種空靈的氣氛。可是這境界,這氣氛,到底給人間的歡樂沖破了。游客出出進進,指點著那跌坐入化的如來和那攢眉怒目的金剛。法力無邊的金剛,在人們心目中成為藝術品了。
寺院的左邊,有一尊多寶佛塔。塔上磚零瓦斷,磚縫里橫生出小樹。據說這是宋時遺物,六百多年了。這塔隨時有倒塌的危險,早已不許游人靠近了。站在寺院外邊,遠望蘇州城,看不清它的輪廓,好象一幅濕濕蒙蒙的水墨山水,情致就在霧氣氤氳之中。寺院外邊有許多怪石,叫做石龜、石鼠、石髻、僧點頭,且莫笑古人巧立名目,這兒是誠則靈,只要你相信,你越看它就越象
在這個多寶佛塔的對面,有一個小小的花園。向導婦說,這是西施游玩和梳頭的地方,真叫人作嘔。為什么一定把這個粗俗的園子和我們古代的美人兒連在一起?且慢,我們還是回到西施洞。這個石洞就在靈巖寺下,盡管它毫無出奇的地方,我總還聽到一個美麗的傳說。戰國時候,吳王征服了越國,俘虜了越王勾踐。后來勾踐回國,蓄意報仇,每天睡在草上,舔一口豬苦膽,這樣磨練自己的意志,后來終于又滅了吳國,這個臥薪嘗膽的故事,大家都知道的。傳說這個石洞,就是當年勾踐被囚的地方。越王獲釋回國之后,吳王夫差挽著西施的手,來到這兒,向她夸口怎樣撲滅了越國,怎樣臣服了勾踐。西施是越國人,是勾踐物色來送給吳王的。當時聽了,心中愀然不樂,卻又不敢形于顏色靈巖山怎么走,只是慘然一笑。這一笑倒有了意想不到的媚力。吳王以為她喜歡這兒,就把石洞送給她了。此后西施天天到這兒,懷念自己的家鄉。我們從前只知道西施有胃病,常常捧著心口,緊緊蹙起眉頭,所謂:“西子病心而美”,不料在民間的傳說中,她卻成了一個愛國者了。人民就是這樣,凡他所愛的,都要染上一點兒美麗的色彩。
(于敏)
〔民間文學〕 蘇州的靈巖山又叫象山,它的形狀如同一只大象,長長的鼻子朝北伸得老遠,象背上過去曾經有過一座美麗的宮殿,就象一個精美的馬鞍,它的名子叫“館娃宮”。
這已是兩千多年前的事了。吳王準備迎接西施,就選了風景最幽美的象山,在山上建造“館娃宮”。
“館娃宮”造了五年,宮殿造得象月宮,吳王想盡辦法要博得西施的歡心。西施高興時也穿起木屐跳舞,跳吃力了,便在殿前的一個池塘里沐浴。因為她和宮女們身上的脂粉香氣太多了,所以,這個池塘叫“香水溪”,又叫“胭脂塘”。池里種了荷花,吳王還命人造了一只精巧的小船。他和西施經常在小池塘里“泛舟采蓮”。后人談起吳王的“山頂行船”,總要和后來的隋煬帝“陸地行舟”相提并論,怨恨他們荒淫誤國。
西施到了吳國后,一心思念故國,心中悶悶不樂。西施多愁急壞了吳王。吳王對西施說:“我的好妃子,你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開口要,閉口有,還有什么不稱心的?除非天上的月亮不好拿下來給你。”西施說:“我懶得抬頭看月亮,你能把月亮拿下來,讓我看月亮不用抬頭吧?”吳王聽呆了,西施卻出了一個主意,叫吳王在御花園中另開一個小池塘。她要和吳王一起在那里賞月。在一個月白風清的夜晚,微波蕩漾,月影閃閃,西施用雙手捧了池水,月影立即映在手中。她對吳王說:“你看,我能玩月于手中。”吳王贊美西施聰明,西施卻得意地笑了。從此,這個池就叫“玩月池”。
據說,西施在館娃宮只有過兩笑半,一次在玩月池,一次在西施洞,半笑在箭香涇。
提起“西施洞”,還有一段故事,有一次吳王和西施到象山館娃宮避暑,走到半山一個石洞邊,吳王得意地說:“這個石洞關過越王勾踐,他曾在這里蓬頭赤腳當馬扶。”西施聽了很難過,臉上卻不得不裝出笑容。吳王忙問:“愛妃有什么好笑,莫非我講的不對?”西施忙岔開說:“這石洞里涼風習習,好象回到家鄉,心里很高興。”吳王聽了說:“天下以愛妃為最美,以你的名字最好聽,這個洞就叫它‘西施洞’吧!”
又一次西施和吳王在山頂遠望,望到白茫茫的太湖。西施心里想,太湖那一邊就是越國。有朝一日事成之后,倒要考慮一條近便的去路。她便向吳王說:“我看到前面有一座小山,叫什么山呢?”吳王說:“那是香山。”西施問:“為什么叫香山?”吳王說:“我命人從越國帶來的香草,都種在那山上,這香草煉出來的香水,是專門供給你用的,所以叫香山。”西施聽了露出一絲笑意說:“到香山去可怎么走呢?”吳王說:“這里下山到木瀆乘船就可以到香山。”西施搖搖頭說:“要兜這樣大一個圈子,太遠啦!”吳王聽了,馬上叫人拿來弓箭,對準香山方向“嗖”地一箭射去,又馬上丟下一枝御令箭對手下人說:“以箭開河!”河開好了,吳王與西施經常乘著畫船,一路吹簫彈曲到香山去采香草。河的兩旁種了楊柳桃花,河里種了荷花。如今,從靈巖山望下去這條筆直的河,就是“箭香涇”。又叫“一箭涇”、“箭涇河”、“采香涇”。
西施時時刻刻在盼望越國的兵早日打來靈巖山怎么走,她想得可周到呢。木瀆有句老話:“山上十八景,山下十八影”,十八景就是木瀆街上原來有十八口井,據說是西施叫人造的。西施深謀遠慮,這十八口井是為越兵打來時吃水用的。傳說后來當越兵打來時,只只井里放了礱糠,西施為啥要越兵吃井水呢?因為井水比河水干凈。為啥要在井里放礱糠呢?因為井水太泠,趙兵打仗跑得滿頭大汗,一喝冷水就容易吃壞肚皮。水里有礱糠,就先要用嘴吹一番,或者用手撥一撥。這一吹一撥就是歇息一會。這樣吃下去不容易生病,身體好就能保證打勝了。
(袁震 金熙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