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23-02-19 09:09:58作者:佚名
“名家解析名著”對于讀者自然有著吸引力,不過由以散文詩歌見長的趙麗宏來探討普魯斯特的《追憶似水年華》實在超乎我的預料。但他的“開場白”引起了我的共鳴:“如果說這么一部值得我們閱讀的作品單單由于它的很大的篇幅讓我們興嘆的話,實在是一件失策。”
趙麗宏說,他之所以閱讀這部意識流的鴻篇巨著,這一選擇首先來自《追憶似水年華》帶給他的一段“失而復得”的懷念。趙麗宏年青時曾偶得一段《追憶》的譯文,自此開始深深陶醉其中。后又經歷了在“文革”時期遭到抄家的失書之痛,和在中年意外收獲整套譯集的異常亢奮。與這部小說從相戀到分離再到重逢的艱辛歷程,雖然早已成了他人生極為重要的一頁———分分合合,有坎坷,因而掩藏感情。
珍藏了這么一份回憶的趙麗宏說,雖然哲學創作原本就是一種追憶,“是對經歷過的生活的追憶,是對過去的感情積累的追憶,是對歷史的追憶,是對當年發生過的思想活動的追憶。雖然是在小說中塑造未來的生活,然而只是在追憶,追憶當年形成過的幻想和假定。”他尤其贊許“普魯斯特為我們在提供著奇特的追憶模式———因一塊甜餅、一棵樹、一陣芬芳或則是一杯椴茶葉的不期而來;有時他就會把讀者帶入他的夢境,使人在似真似幻中感受到一種童真的覺得。”
趙麗宏覺得,每位人就會有色調繽紛的夢和風光迤邐的追憶。而普魯斯特在《追憶似水年華》中的描述和想像,才能喚起讀者“對夢境、美好生活的回憶”。
其實,《追憶似水年華》帶給趙麗宏的除了是自身的真實追憶和創作中的追憶方法,從一個畫家的角度,他同樣注意《追憶》在哲學手藝上的卓著成就。例如,普氏可以揮筆寫意地繪制一株香蕉樹,卻又可以對一個讓人難忘的吻惜墨如金,充分展現出收放自如的、鋪張和節制并行不悖的筆力……
不過,讓趙麗宏鐘情于《追憶》的根本緣由,則是由于“讀普魯斯特的這部小說,能讓人很自然地想到雨果的話:‘比海洋和夜空更廣闊的,是人的靈魂’。”
作為一個作家,對放逐靈魂自由的追求心中的花園歌詞,無疑是趙麗宏的天性。
“心靈的世界是最神秘的,只是最豐富的。讀《追憶似水年華》,如同面對規模廣袤博大、結構精巧繁復的皇宮,呈現在面前的是一個引人入勝的皇宮。”趙麗宏說,這就是他多年來經常跟隨這部“巨著”的重要理由。其實它是自己讀過的小說中篇幅最長、情節最陰郁隨便的一部,但“普魯斯特小說中的材料,雖然并不是為了完成故事的表述,而是為了表現靈魂的活動,為了表現精神在物質中的翱翔。”
想像,世間最魔幻壯麗的想像,牢牢地把一位作家捆綁在了一部歷時200多萬字的“鴻篇巨著”上。
“人類靈魂的博大豐富是無窮無盡的。”這是普魯斯特的畫筆結構,只是趙先生對生活、文學的探討。靈魂的正門除了為過往云煙而固守著,同時也為新生時光而渴望,一來一往的匯集,就是百年的容量。
趙麗宏雖然作為普魯斯特的傳道者。他說,在《追憶似水年華》中,普魯斯特經常都在對人們說:“好好看心中的花園歌詞,世界的所有奇妙的秘密都蘊含在某些最簡略的事物中,由于你懇切,由于你疼痛,因此你就會視而不見。”
而趙麗宏的“解讀”,何嘗不是希望籍此為讀者推開一扇無瑕的靈魂之窗?周秀萍